2018年7月2日周一下午1點多一個遠在萬里之外的澳大利亞中國女留學生若蕓的父親接到了一個令他恐懼萬分的電話,號碼正是女兒在墨爾本一直用的:“你女兒現(xiàn)在我手上,給我打20萬澳幣!不然我就毀了她!”
19歲華裔墨爾本女留學生自縛手腳、自錄求救語音、自己交出微信密碼……這一起錯綜復雜的墨爾本留學生綁架案牽扯出了一場精心謀劃的跨國洗腦騙局,騙子手段卑鄙“高明”,被騙少女步步淪陷。澳洲網記者采訪到了這起綁架案的當事人,看騙子如何“洗腦”單純少女。
墨爾本驚現(xiàn)綁架案!少女被找到卻“一臉懵”
7月2日,這位倉皇失措的父親在接到綁架勒索電話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歹徒開始用女兒的微信給自己發(fā)送女兒被侮辱控制的照片。女兒的微信明顯不是若蕓本人在使用了,而給若蕓父親打電話的“綁匪”則繼續(xù)在群里繼續(xù)揚言,再不給錢,就要進一步傷害若蕓!
與此同時,在墨爾本與若蕓合租的室友小佩也接到樓管Lisa的電話,說若蕓失蹤了。隨后小佩就接到了一個冒稱可以救若蕓的陌生人電話。
就在四方親友都焦急地尋找著若蕓地下落時,晚上9點,騙子再次發(fā)送了一張帶有若蕓正臉的照片,讓家人非常震驚。而若蕓父親,也再次收到了“綁匪”打來的電話,電話里,女兒說:“爸爸媽媽,救救我吧,我受不了了。”
若蕓的父母一夜未眠,身心備受煎熬,親朋好友也焦急萬分。7月3日周二一大早,焦急萬分的父親趕到機場購買了一張飛往墨爾本的機票,并開始加急辦理澳大利亞簽證。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在報警之后,當天下午,還在焦急地等待下簽的若蕓父親忽然收到了若蕓學校老師的消息,說若蕓在墨爾本市區(qū)的一家賓館內被警察找到,找到時安全無虞,并且一臉懵。
所有人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但這場“綁架案” 已經給大家造成造成的損害卻是破壞性的。而另一頭,簽證終于獲批的若蕓父親卻仍然放不下心來,乘坐當晚的飛機并于7月4日周三上午8點多來到了墨爾本。
看到若蕓平安被找到,我們在感到欣慰的同時也不禁疑問:若蕓是真的被綁架了嗎?從7月2日到7月3日短短的一天時間,若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或者說,在7月2日之前,若蕓遭遇了什么樣的事?
19歲少女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6月中旬,在若蕓“綁架”案發(fā)生3周前。若蕓接到一個自稱來自“中國北京大使館”的“公務”電話,說她有一份法律文件要簽收,因為她的信用卡被犯罪分子在海關使用了。對方自稱是“北京東城警察分局”的警官“嚴隊長”,他和若蕓說,這個案子很重大,要秘密調查,需要若蕓要盡全力配合。
涉世未深、單純聽話的若蕓對這個來電深信不疑,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已經開始掉入一張跨國詐騙的大網之中。她對來電的“公務人員”開始言聽計從。
6月11-6月18日:匯報行蹤。若蕓說,“嚴隊長”要求若蕓匯報自己的日程安排、日常行蹤,并且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會有牢獄之災。若蕓對整件事深信不疑,無一不照辦,這讓對方覺得她是個可以輕易被控制的人。她和室友同吃同住一室,雖然她的行跡有些可疑,室友多次問她,但她都沒有透露半點消息。
于是,沒過幾天,“嚴隊長”就說由于若蕓的銀行卡被罪犯盜用了,所以若蕓必須要申請“賬戶清查”,另一方面,“嚴隊長”的領導很強硬地說“賬戶清查”是很麻煩的程序,因此拒絕了若蕓。
一來二去,若蕓心急如焚,心想如果不能爭取到這個機會,自己沒法洗脫嫌疑,不知道要因為這個案子坐多少年的牢。 最后,若蕓費盡唇舌,終于讓領導松口,同意給她一個“賬戶清查”的資格。
6月18日:“賬戶清查”階段,乖乖匯錢以洗脫“罪名”。騙子所謂的清查過程要求若蕓把賬戶內欠款都轉到另外一個賬號,“嚴隊長”表示自己提供的賬戶是“香港廉政公署”的賬戶。一心想洗脫嫌疑的若蕓毫不猶豫將賬戶內1.6萬澳元轉到了“嚴隊長”提供的賬號中。
6月20日,“嚴隊長”突然告訴若蕓,案子要上庭了,法庭要求若蕓提供財力證明。但若蕓賬戶上的錢由于“賬戶清查”都已轉出,騙子開始把目標投向了若蕓身邊的人。騙子讓若蕓以交學費為由向親友借錢,并給了若蕓包括支付寶、微信支付等3種付款賬號,叫她把錢匯到這些賬戶。
為了法庭的財力證明,若蕓開始向自己的前男友借錢。若蕓前男友在第一天給騙子提供的支付寶賬戶打了600澳元,而第二天準備再打1000澳元的時候,支付寶顯示該支付寶賬戶涉嫌詐騙,已無法向其匯款!其實這時候就應該警戒了,但是若蕓并沒有起任何疑心。
7月2日-7月3日:“虛擬綁架”階段。到了這時,不滿足的騙子發(fā)現(xiàn)在若蕓身上榨不出什么錢財了,于是開始計劃更大一盤棋,他們讓若蕓自己綁架自己,以達到勒索的目的。
騙子對若蕓說,若蕓的手機中了病毒,不能再用這個手機和外界聯(lián)系。還要求若蕓將自己現(xiàn)在的微信等通訊工具的賬號密碼告訴他們。在通話中,騙子一直拒絕提供若蕓新手機號給她的親友,并一直強調他是若蕓唯一信任的人,若蕓讓他負責來與外界聯(lián)系,這相當于讓若蕓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lián)系。
被牽著鼻子走的若蕓在7月1日晚接到了“嚴隊長”的緊急電話,“他叫我第二天一大早趕緊去找一個學校附近的賓館住下來,然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乖乖聽話的若蕓于是在7月2日周一清晨帶著自己的隨身物品離開家。
若蕓住到賓館后,騙子開始用QQ視頻和若蕓互相交流。過程中,騙子以“反搜證”為名,要求若蕓自縛雙手雙腳背對著鏡頭,以“和案件中的嫌疑人的人質進行比對”。而這,就是騙子在微信群中發(fā)送的所謂“若蕓在我手上”的綁架照片。
騙子敲詐若蕓父母未果,就通過朋友的身份對若蕓的微信好友表示:若蕓對父母已經心灰意冷,甚至被脅迫拍裸照,并教唆受害人親戚打電話告訴若蕓父母。與此同時,騙子要求若蕓念出騙子發(fā)給若蕓的,據說是錄音帶中的人所說的內容一樣的一段話:“爸爸媽媽,救救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而錄下了若蕓聲音的騙子,隨后就把若蕓求救內容的錄音,發(fā)送給了若蕓爸爸,以騙取錢財。
在若蕓被“隔離”,同時若蕓父母及其親朋被以綁架案的方式敲詐的十多個小時里,警方接到報警之后,警方就展開了迅速的偵破查找工作。3日下午兩點,警方在一個酒店找到了若蕓。
若蕓被警方找到,但騙子還未知道,仍在敲詐勒索行騙。最后在被揭穿騙局之后,騙子惱羞成怒,甚至卑鄙的在若蕓的微信朋友圈中發(fā)布了一些淫穢的言論。但事情也就就此結束了。
4日至8日,若蕓和父親配合警方在進行相應的筆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