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不是青春片電影要鮮艷必須要有性
網(wǎng)易娛樂:發(fā)布會上,能感覺到演員好多吐槽,甚至感覺有一些戲,包括歐豪第一場戲就是親熱戲,也有很多床戲。這個片子的類型大概還是一個懸疑,青春,那為什么會安排很多的這種戲份?
楊樹鵬:對,有很多。他是一個懸疑份內(nèi)的電影,他跟青春沒關系,不算青春片,他只跟少年人有關系,他只跟少年人心里面的愛情有關系。大家總覺得這個電影是個青春電影,因為有少年兩個名字,還有歐豪這個演員。但是我覺得我們要審慎在推廣的時候要審慎和仔細的,把他從青春片里面摘出來,他是講成年人世界的,他講的是少年人和成年人兩個世界的關系。也就是說可能有一種愛情一無所有,但是它純真,美好,值得被紀念。成年人的感情可能什么都有,但是他很安全。
網(wǎng)易娛樂:自己會去選擇純真愛情?
楊樹鵬:我沒有機會選擇純真的愛情了,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我錯過了那個時期,我現(xiàn)在變成一個中年人了,我只能像一個中年人一樣活著,我沒法像少年人一樣和一個女孩子在下大雨的街頭擁吻,彼此表白,還有一個攝影機圍著我們轉,不可能了。
網(wǎng)易娛樂:還會憧憬嗎?
楊樹鵬:我會想象,但是我們已經(jīng)越過那個時期了,我們來到中年人的世界里安靜、安全有對一切有很多盔甲,對一切有恒定的價值觀。
網(wǎng)易娛樂:聊回這個床戲的事。
楊樹鵬:電影首先是一個視聽的結果,我覺得這個從電影誕生就有了,所以我們對電影的想象一定建立在某種情景的虛構下。電影要鮮艷的,要必須以此為前提的來創(chuàng)作你的劇本和你的影像,也就是說電影必須是建立在虛構的,這是第一個條件。第二個是官能的前提下來創(chuàng)作,否則你的權利就消失了,這是天賦的權利,神說你可以虛構,你可以讓一個人死,但你沒事不會被抓起來,然后你不虛構你權利就消失了,虛構是很罕見的權利,虛構是沒有物質(zhì)世界的權利。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要這樣,必須要有性,必須要有暴力,必須要能夠讓我們憤怒,發(fā)泄出來的東西。
網(wǎng)易娛樂:看劇情首先想到的就是黑澤明,然后就是《白夜行》,你有沒有自己為了這些做相關的東西。
楊樹鵬:對,可能很多人會關聯(lián)到類似于黑澤明這樣的影片上,但是我自己其實也沒有關聯(lián)。比如說有一天他們問我說,關于電影養(yǎng)分的問題,這一部片受了什么片的影響?我說它受了可能之前我看過一切電影的影響,因為這種養(yǎng)分從來都是天然的,積淀在你身體里的,你很難很清晰的標定出他受了這部戲的影響,他這一塊又受了那一部戲的影響,這個好難。我在現(xiàn)有條件下盡可能的做到,我相信這個電影一定是在我的所有作品里面完整度最高的,類型性也最好的,講故事也講的最完整。
撞檔:《長城》是個巨片 我們的可比性則是零
網(wǎng)易娛樂:《長城》和《少年》在同一個檔期。張譯他會有一些緊張,即使剛才你說這些不需要擔心,你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嗎?
楊樹鵬:我一點兒都不介意,因為他是一個巨片,是好萊塢電影,我覺得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講,從演員、投資規(guī)模、陣容我們零可比性,zero。
網(wǎng)易娛樂:想問一下導演,16號這個檔期是你由參與決定的嗎?
楊樹鵬:我是一個被他們熱情的摁在沙發(fā)上聽信的人,他們表現(xiàn)出很尊重我意見的樣子,然后說沒事,放心吧,你等,到時候決定了,我尊重發(fā)行方的意見,我還是比較尊重他們意見的。
網(wǎng)易娛樂:但是沒為自己爭取一下嗎?
楊樹鵬:哪一號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不是我的工作。
網(wǎng)易娛樂:打算一直架于商業(yè)和藝術之間?
楊樹鵬:可能一直這樣,我只要能找到一個方法能夠平衡商業(yè)和藝術,文學性和電影性,詩意和商業(yè)諸如此類的。
網(wǎng)易娛樂:曹保平導演的《追兇者也》票房上反響一般,他一直也在對視這種商業(yè),尤其他也說過劇本一定要第一位,劇本不好其他都完蛋。
楊樹鵬:對,我覺得《追兇》已經(jīng)是比較好的犯罪類型的制作了,他有點愚蠢的犯罪者,有愚蠢的幽默和犯罪者,有莫名其妙被牽到局里面的人。
網(wǎng)易娛樂:你會介意說觀眾其實這方面可能沒有那么……
楊樹鵬:我介意,我恨不得沖到街上去跟我碰見的每一個人說,他其實并不是你評價的那樣,他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電影永遠是拍給觀眾看的,我們希望盡可能能多的有觀眾來看到我們這樣的電影,更電影化一些。
現(xiàn)狀:離成佛只有一到兩米距離更善于原諒別人
網(wǎng)易娛樂:剛才你說你可能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你就不會像30多歲去思考問題了,這方面包括感情觀,包括價值觀都是有一個變化嗎,從你30幾歲?
楊樹鵬:對。從我35歲,今年是我拍電影的第十年,我在2006年拍了我的第一部電影《烽火》,然后十年來我一共拍了10部電影。
網(wǎng)易娛樂:其實不算高產(chǎn)。
楊樹鵬:對,這期間我還寫了書,修了房子。
網(wǎng)易娛樂:修房子?
楊樹鵬:對,還經(jīng)歷了婚姻和家庭的變化。
網(wǎng)易娛樂:你覺得自己有一些改變嗎?包括認知上。
楊樹鵬:有,我現(xiàn)在離成佛只有一米到兩米的距離了。我的意思是說我更寬容,我更善于原諒別人,在我35歲的時候,我是不原諒別人的。
網(wǎng)易娛樂:自己是怎么調(diào)解到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是忽然就想開了嗎?像你剛才說的。
楊樹鵬:沒有,他漸漸發(fā)生的,你突然發(fā)現(xiàn)你眼睛花了,然后你會漸漸發(fā)現(xiàn)你不再說謊了,你盡量的在說真話。是我最真實的一面,他可能不是最好的,因為我越來越接受我身上的缺點了,但是他依然不是最好的,所以我覺得可能我們真實,真實的魅力大過一切。
網(wǎng)易娛樂:針對您來說有一個標簽就是“二姐前夫”,關于這這點標簽你會很介意嗎?
楊樹鵬:我不介意,我現(xiàn)在介意的事情越來越少了。我自己其實也挺擰巴的,我為什么不介意這樣的事情了,我為什么不介意那些不真誠的人,不誠懇的人,我為什么不介意糟糕的環(huán)境,我為什么不介意這個,不介意那個,但是我就是不介意,我能讓我身邊的一個人能感知到我就多一個人,如果能多一個人就可以。比如說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你就不會用別的標簽來標定我了,你就會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來看待,你不會再用那些標簽。所以他們不理解你,他們沒見過你,他們不認識你,他們和你沒有說過話,當他們需要描述一件事物的時候只能這樣描述,所以我不介意他們可以把我描述成他們想象的任何一種情形,我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