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福安縣社口鎮(zhèn)坦洋村黨支部書記劉智勇回憶——
別看現(xiàn)在的坦洋村名氣這么大,當年,我們一樣窮得拆房賣瓦呢。
1982年,村里只有集體的70畝茶山和群眾零零星星的“籬笆茶”。那時我父親劉少如擔任村黨支部書記,就帶著村里的黨員干部帶頭在“祖宗山”上開荒種茶,群眾紛紛跟了上來,集體和個人茶園迅速發(fā)展到600多畝。
在商品經(jīng)濟海洋中發(fā)展集體經(jīng)濟,需要膽識和公心。當年我父親到省城,要到60萬元貸款,個別干部覺得這錢燙手,干虧了怎么辦?我父親卻充滿信心:“錢,不是裝在個人口袋里,群眾會支持的。”他站在剛辦起的村茶廠門口,立下“軍令狀”,“干好了睡棉被,干虧了睡稻稈!”
黨員干部帶頭加班加點。最長的一次,七晝夜機器不停人不歇,個個累得像喝醉似的,走路跌跌撞撞,但沒有一個人拿過加班費。
到年終,算盤“噼里啪啦”響,干部群眾都笑咧嘴:村集體、群眾收入各二三十萬元,上交國家稅收十多萬元。
這些事,后來我父親都在1989年2月到寧德地委機關給干部作改革形勢報告時講了。當時的地委書記習近平夸他:“改革要擔風險,創(chuàng)業(yè)要有帶頭人。” 這對他、對坦洋,都是非常大的肯定。
1988年7月,習近平剛到任寧德地委書記不久,就到村里調研。那年初,我擔任村黨支部書記。
我記得習書記來的那天,穿著深藍色短袖,個子很高,褲子上還有補丁。沒想到,這么年輕的地委領導,卻穿得這么樸素。我本來準備了材料向習書記匯報,習書記說“不用念材料,我來問,你來答就好”。他最關注的是兩個問題:一是怎么更好發(fā)揮農(nóng)村黨支部的戰(zhàn)斗堡壘作用?另一個是怎么增加村集體收入?
為了解茶園情況,他沿著山路,爬上村后山一處山頭,鞋子上都沾滿了泥巴。習書記提出,坦洋村要大力發(fā)展特色茶產(chǎn)業(yè),黨員干部要發(fā)揮示范帶頭作用。他說,農(nóng)民要想脫貧致富,必須有個好支部;農(nóng)村奔小康,黨組織要真正能站到“前臺”,真正能居于“第一線”。我聽了一直記在心上。
在習書記的鼓勵下,村兩委更有底氣了,我們提出“誰種誰所有”,鼓勵村民墾荒種茶,使荒蕪多年的“祖宗山”“宗祠山”變成了茶山。短短數(shù)年,全村茶葉種植面積增至3000多畝。
坦洋村后來成了習書記的農(nóng)村黨建聯(lián)系點,他又來過幾次。
一次是鼓勵我們,“閩東學‘三洋’(福安社口鎮(zhèn)坦洋村、福鼎疊石鄉(xiāng)竹洋村、古田鶴塘鎮(zhèn)西洋村),坦洋要當領頭羊”,不斷放大“坦洋工夫”的品牌效應,因地制宜,壯大茶葉經(jīng)濟。
他對我們說,農(nóng)村黨組織,可是脫貧第一線的核心力量。經(jīng)濟搞上去了,黨員的理想信念、先鋒模范作用,都只能強化,不能削弱。
還有一次是習書記即將調往福州的1990年5月4日下午,他又一次來到村里,與干部群眾一起座談。他說:“喝過坦洋工夫茶,人走情常在。你們有到福州城來,就來串串門、拉拉家常吧。”
那幾年,坦洋村發(fā)展很快,1991年成為省級“文明村”,黨支部跨入“全國先進基層黨組織”行列,村資產(chǎn)超過300萬元,是名副其實的閩東明星村了。
如今,每次在電視上聽習近平總書記說到共產(chǎn)黨人應不忘初心時,我都會想起他走在茶園山路上的背影,覺得非常親切、溫暖。
《全面小康,一個都不能少——習近平總書記在福建的探索與實踐·扶貧篇》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