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眼鏡、白發(fā)蒼蒼、身體有些清瘦……他叫楊湘賢,家住鯉城區(qū)海濱街道,是一個平凡而又特別的老人。不認識他的人只當(dāng)他是一名慈眉善目老者,微笑中讓人覺得有些許親切;熟悉他的人,見到他都會尊稱一句“楊老師”,因為楊湘賢用行動詮釋“一輩子只做好一件事”這句話,60年來,他堅持用鏡頭講述好泉州故事。
肅然起敬——年底將辦個人攝影展
今年83歲的楊湘賢是泉州市知名老攝影家,1958年在福建電影制片廠任新聞電影攝影師,而后憑借高超的攝影技術(shù),先后在新華社福建分社、晉江地區(qū)(今泉州市)通聯(lián)站等單位工作,擔(dān)任記者一職。
在那個照相機還是稀罕物的年代,因為工作原因他能接觸到先進的攝影器材,拍攝出一系列美圖。人物、建筑、文化……在楊湘賢家中,他拍過的照片被細心地保存在十幾個玻璃缸中,半世紀前拍攝的照片絲毫沒有損害的跡象。
“我們深深為楊老師的這份堅持而感動,他為泉州也留下了無數(shù)珍貴的照片資料。”鯉城區(qū)攝影家協(xié)會主席張清杰說,作為楊湘賢的學(xué)生,他對老師很是敬佩。最近,鯉城區(qū)攝影家協(xié)會正在幫楊湘賢整理照片,今年年底將為其舉辦一場個人攝影展,向他致敬。這是一場很個人、很時代、很泉州的攝影展,包含泉州伊斯蘭文化、今昔承天寺、木偶春秋、民俗、文物重光、僑務(wù)、節(jié)日市井風(fēng)采等多個主題。
60年的攝影時光很漫長,在那些泛光的記憶里,藏著無數(shù)個精彩的故事。最讓楊湘賢驕傲的是他與東西塔的故事,鏡頭下的每一幅雕刻都如同楊湘賢的“好友”,對著照片他能清晰講出關(guān)于雕刻的那些事。
飛檐走壁——拍東西塔270處圖雕
小時候,楊湘賢常跑到東西塔下玩,塔身的雕刻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23歲開始攝影后,他便希望有機會用照片記錄東西塔上精美的雕刻。隨著工作單位的更換,楊湘賢接觸泉州文化的機會越來越多,對泉州文化,尤其是東西塔文化的感情越來越濃。直到54歲, 1989年秋天,楊湘賢向省、市宗教局申請,要為東西塔拍攝,并獲批準。
“要想把每個浮雕都拍得美,需要跟塔保持一定距離。”楊湘賢回憶起當(dāng)時拍攝的情景,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搭建移動架,還向供電局借來安全帶綁在腰上,身子懸在半空拍,“每天最多只能拍下10張,”楊湘賢解釋說,除了要正常上班外,每拍一張就得耗時地移動位置,再加上天氣、光照條件等影響,拍攝過程斷斷續(xù)續(xù)。
歷時一年,他拍下了東西塔上雕的160尊人物浮雕、塔基四周的80幅須彌座雕、塔階兩側(cè)的14面花繪圖雕、塔角16尊侏儒,共270處雕刻。當(dāng)時拍照使用的祿萊相機和瑪米雅相機,現(xiàn)在仍保存在他的書房里。
“我至今都難以忘記,楊老師在塔上拍照的畫面。”張清杰說,他記得,1990年夏天到開元寺看老師拍照,他整個身子懸在半空,在烈日下汗流浹背,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用手中的相機記錄當(dāng)下的專心致志。
十年磨劍——編著《泉州東西塔雕刻》
讓張清杰更感動的是楊老師此后10多年的付出:自學(xué),查資料,為每一幅雕刻配上詳細的文字材料。
“每一尊浮雕都有豐富的內(nèi)涵、優(yōu)美的造型和精美的刻工,整理照片時覺得太感動了。”楊湘賢搜集并整理相關(guān)資料,結(jié)合平日拍照留存下的相關(guān)照片加以配圖。比如,西塔四層的猴行者浮雕,取材于古印度羅摩衍那史詩中的靈猴哈奴曼,他便配一張曾拍攝于一座倒塌古廟里的有關(guān)印度教的泉州古代宗教石刻內(nèi)的靈猴。
2007年,楊湘賢自己編著的《泉州東西塔雕刻》正式出版印刷,他共花了1.5萬元的印刷費,印了300本。“很多人只知道開元寺里有東西塔,并不知道東西塔內(nèi)還藏著這么多豐富的內(nèi)容。”楊老說,他出書的目的,除了滿足自己的一種心愿和理想外,還想讓更多人了解東西塔。
除了《泉州東西塔雕刻》,在一本專門收集楊湘賢照片的圖冊《泉州記憶》里,有240多張是他在上世紀70年代起拍攝的30年間有關(guān)泉州政治、文化、經(jīng)濟、民生等有代表性的照片。
“我拍的照片裝在10多個玻璃缸內(nèi)。”楊湘賢的玻璃缸里裝著滿滿的信封,而每個信封里,不僅是一張張縮影泉州的底片,更是楊湘賢一輩子的心血。(來源:海峽都市報、鯉城區(qū)攝影家協(xi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