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理”的爸爸
盡管不停地打哈欠,浩浩的目光卻幾乎從不從熟睡的妹妹身上挪開。
過了大約10分鐘,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黑色上衣和短褲的男人走進(jìn)了輸液室。
他叫阿宇,是兄妹倆的爸爸。阿宇的背部和臀部有一大片明顯的白墻灰。“大概剛才趕得急了,在哪兒蹭到的吧。”
阿宇的臉又紅又油,說話時,嘴里散發(fā)出一股夾雜著酒氣的霉味:“還是要謝謝鄰居,我喝成這樣,多虧他幫忙把孩子送來。”
“知道孩子發(fā)燒了嗎?”記者忍不住問。
“怎么不知道?昨晚就發(fā)燒了。”
“那怎么拖了20多個小時才送醫(yī)院?”
“我醉迷糊了,自己都歪歪扭扭,怎么送孩子呢?”阿宇的理由真是讓人“無法反駁”。
前天夜里10點(diǎn)多,阿宇還在喝酒,浩浩再三提醒“妹妹身上太燙了”,他這才跑去找方師傅,說自己沒力氣送孩子去醫(yī)院,請方師傅幫忙跑一趟。
只能自理的兄妹
點(diǎn)滴打完了,諾諾的體溫暫時控制住了。方師傅抱起諾諾,走出醫(yī)院,浩浩拎著兩袋好心人送的食物跟在后面。
阿宇的手也沒閑著,他摸出香煙,給周圍幾個人挨個遞了一根。
將孩子送回位于甘長苑的出租房后,方師傅在阿宇家門口站了一會。他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想說什么,卻沒開口。
阿宇大概是反應(yīng)過來了,請方師傅進(jìn)門再坐坐,方師傅拒絕了:“太遲了,我回去睡了,你少喝點(diǎn)吧,把孩子管好。”
穿過過道時,方師傅不小心踢倒了一個空酒瓶。他回頭看了看阿宇的屋子,搖頭離去。
“早點(diǎn)睡,管好妹妹。”昨天凌晨1點(diǎn)35分左右,阿宇這樣命令浩浩。
浩浩幫妹妹把被子蓋好,說了句“爸爸,那我們睡了”,之后便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