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滾滾不曉得謝孤栦口中的折顏是誰,但他曉得謝孤栦叔叔從不騙人,他說娘親沒事娘親就一定沒事。但他一顆心還是揪起來,一直揪到他們踏進那一順廂房中的其中一間。
一屋藥香。他娘親合眼躺在一張床頭雕了梅蘭的紅木床上,床邊坐著個和他一樣顏色頭發(fā)的好看叔叔,手中端著一只藥碗,正拿一只白瓷勺子緩緩地攪著碗里的藥湯。
謝孤栦叔叔將他放下地,他毫不認(rèn)生,邁著小短腿蹭蹭地跑到床邊去看他娘親。還好,他娘親雖昏睡著,臉色還紅潤。他正要放下心,就聽到頭上有個聲音問他:“你……誰?”
他抬頭對著問他的好看叔叔,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是白滾滾。”
好看叔叔皺眉:“白滾滾?……誰?”
白滾滾嚴(yán)肅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她娘親:“九九的兒子。”
啪,好看叔叔手上的藥碗打翻了。
白滾滾覺得有點受傷,他是他娘親的兒子這件事,有這么令人難以接受嗎,做什么大家都要這么吃驚尋花問柳平天下。
方才院子里的叔叔嬸嬸哥哥姐姐們也是,此時這個守在他娘親床邊的好看叔叔也是,而且這個叔叔吃驚得連藥碗都打翻了。
謝孤栦叔叔看了他一眼,對他使了個讓他待在原地不要亂動的眼色,自己卻走了出去。
房中這么安靜,讓白滾滾有點緊張,他還惦記著方才的對話,小喉嚨吞了口口水,大著膽子問好看叔叔:“你呢,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