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漆
上漆苦悶活
郭長城備好的生漆,得特制加工。“選個大太陽的日子,放在陽光下曬,把生漆的水分去掉,再用麻布和棉花過濾雜質(zhì)。”生漆變熟漆,最好是九成熟,“原來是白的,攪拌后提拉起來,有點黑了即可。太干了,漆會萎縮,就沒法用了”。
一斤熟漆配六兩桐油,充分攪拌,加入一定量的正朱,貴氣的暗金紅,就出現(xiàn)了。“上漆是個苦悶活,得關在房里,這樣才不會讓風吹起微塵,摻到漆里。”郭長城干了這行30多年,對難聞的漆味已經(jīng)習以為常,他一遍又一遍地刷漆:只要漆面有顆粒感,就得磨掉,再來一次。
上漆后經(jīng)過太陽暴曬,漆味消失了,錦上添花正式開始。“這些筆,必須用獸毛,硬度才夠。”畫工郭金榜,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線,筆尖微微插入漆盤,穩(wěn)穩(wěn)提起,黏稠的漆拉出一條絲。一朵花、一根竹、一個臉譜、一只動物,在接下來的幾秒鐘必須完成。拖的時間久了,筆尖那點漆,水分蒸發(fā),萎縮變硬,就畫不上去了。
貼金
郭長城則還要完成“最具含金量”的最后一道工序——貼金,真正用24K純度的金箔。貼金,是個體力和心力都耗的活,每過半小時左右,郭長城都要站起來到室外吹吹風,摘下眼鏡讓眼睛放松一下。“太耗眼神了,以前都不用戴眼鏡的,現(xiàn)在不戴看不清,邊邊角角的地方會貼不好。”這些作為精品的漆籃,每個都價值萬元,絲毫不敢放松。
不過,這樣的好東西,卻越來越少了,尤其是“大師傅”,能獨自一人完成所有工序的漆籃匠,早已缺失。“竹篾扎手,土灰嗆人,油漆難聞,年輕人哪愿意干這個?”郭長城感慨,早年是家家戶戶都有人會那么一些,人多了自然容易出個拔尖的,現(xiàn)在都是五十歲以上的人在做,又沒辦法用機器完成,從普通日用品向精品收藏品轉(zhuǎn)變也是一條路子。
“上漆是個苦悶活,得關在房里,這樣才不會讓風吹起微塵,摻到漆里。”(海都記者 徐錫思 金淼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