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報:孩子的親生母親結(jié)婚了?
樊月仙: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信報:當時你到市場去買蚊香,去了多久?
樊月仙:去了也就一個多小時吧,她就把在門口玩耍的孩子叫到家里,問雞爪被吃的事情,后來就用斧頭打孩子,把孩子打死后,在屋子里就把孩子肢解了。
信報:在哪個屋子里肢解的?
樊月仙:就在客廳里肢解的,把孩子尸體肢解時,血濺到了窗簾上,一些小的血跡看不太清楚,一些大的血跡她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還拿剪刀把窗簾上有大血跡的地方剪掉了(她帶記者進客廳,扯起窗簾給記者看)。這不,窗簾上留下了倆洞。在肢解孩子時,墻角也留下了血跡,她還拿拖把將墻角的血跡擦了。
信報:看來她有些狡猾。
樊月仙:狡猾,狡猾得很。
信報: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孫子被殺的?
樊月仙:當時在家里找孫子找了好久沒找到,我和兒子以為他被偷孩子的人偷走了,于是兒子就和朱紅霞騎著摩托車到百公里外的河南省三門峽的火車站尋找,就在兒子出門不久,我在兒子的臥室門口發(fā)現(xiàn)了一滴血跡。這是哪里來的血跡?我一直在想。家里的各個角落我都找了,沒有見到孫子。盡管老頭得了腦血栓不容易說話,但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他站在院子中央,用指頭向上指了指,意思是讓我到房頂上去找找,我這才爬上了房頂。
信報:到房頂?
樊月仙:是的,到房頂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在房頂?shù)幕ㄅ枧赃?,蒼蠅見有人到來全都飛了起來,在花盆的旁邊蓋著一個塑料薄膜,我掀開塑料薄膜,我的天,我的孫子沒有四肢,身上爬滿了蛆。我當時差點暈倒在那里,我顫顫悠悠地扶著墻從房頂下到院子里。老頭見我流淚,費力地問我怎么了,這時我滿臉都是眼淚,心跳都快停止了,我什么也沒說。
信報:之后你又干了些什么?
樊月仙:我先給兒子打電話,我就對兒子說,天黑了,別去火車站了,回來吧,咱不找了,明天再找。此時兒子和兒媳婦已在去那里的路上了。
信報:你沒把孫子被殺的消息告訴兒子。
樊月仙:我要是告訴了兒子,朱紅霞還不半路就跑了?打完這個電話后,我踉踉蹌蹌地向我妹夫家跑,先將這個消息告訴妹夫一家。妹夫知道這個消息后,馬上報警。等兒子和朱紅霞趕到家時,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了。朱紅霞一見到他們,當時就嚇癱了。
她想和丈夫生個孩子信報:你妻子結(jié)婚之前干什么了?
樊龍飛:不知道她干什么。
信報:你們交流得多不多?
樊龍飛:交流得很少。
信報:你妻子思維是不是有問題?
樊龍飛:她很正常,怎么會有問題呢。
信報:你覺得她殺人的動機是什么?
樊龍飛:她小心眼,剛開始和我結(jié)婚時,我覺得她和我結(jié)婚很幸福,后來跟著我在外打工,越來越覺得和城里的富人相比自己過得不好,心理上不平衡,于是后來就在家里不工作了。我至今不太明白她為什么要殺我的兒子。
信報:你們結(jié)婚后,她有沒有說過要和你再生一個孩子?
樊龍飛:我沒有提過,但她提過,說要和我再生個孩子。但她沒有懷孕。
信報:你和妻子的感情怎樣?
樊龍飛:和她的感情還行吧,她這個人就是毛病太多,周末兒子回家,一見到兒子就說三道四,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總挑兒子的毛病,老是罵孩子,結(jié)婚七八天就開始罵孩子。
信報:她挑兒子的毛病,你有沒有為這說過妻子?
樊龍飛:(沉默)。
樊月仙:我兒子從小就老實,除了在外賺錢養(yǎng)家,很少說話,更不可能去挑媳婦的毛病。有時候媳婦說句話,他都不答腔。孫子走了,我都有了自殺的念頭了,可想想,如果我自殺了,我的老伴誰照看,兒子怎么辦?我不能死呀,我得硬撐著活下去。